Unable to perceivve the shape of you.
I find you all around me.
Your presence fills my eyes with your love.
It humbles my heart.
For you are everywhere.
這是《水底情深》片尾時由女主角Elisa的畫家好友所引述的一首詩,剛好呈現出電影本身最浪漫溫柔的內涵。
以下純屬個人觀後感,有雷,要小心
先說,關於1963年美蘇冷戰時期的歷史大背景我不懂,無法說出專業且政治正確的論點,但就對我這位電影門外漢而言,排除掉那些時空背景仍是可以深深體會出電影的溫度。
女主角Elisa從小被人丟棄在河邊,脖子上有三道疤痕導致終其一身無法說話。為人即有規律,生活一板一眼,何時就寢?何時起床?自衛要計算時間;煮蛋要計算時間,對於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規律地進行,與一位不得志的同志畫家為知心好友,而與同事Zelda在秘密實驗機構中擔任清掃工。從很多片段來看,Elisa都極其害羞、敏感、畏縮,幸而有Zelda這樣一位強勢的黑人女性在工作環境中時常幫著她,直到某天Strickland上校等一幫人推著一台神秘裝置進入實驗室,Elisa好奇往裡一看,就此改變她的生命...。
《水底情深》無疑是我最喜愛的愛情片之一,說它是愛情片或許有失公允,畢竟大導演Guillermo del toro他所要敘述可不只這些。在那個極其陰暗的時代背景下,女人、黑人、同志等身分者完全是被壓抑、沉默的,女主角不僅是女性,更是一個先天有殘缺的啞巴,這對她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枷鎖。Elisa纖細、善良,但卻讓她飽受Strickland上校言語的性騷擾以及其他工作同事的冷言酸語;Zelda說起話來如珠砲似,但卻是溫暖、勇氣集於一身的黑人女性;而同志畫家,在工作受挫、向愛慕的店員示愛而後被趕出去時那種孤單、落寞,乃至下定決心要幫Elisa救出人魚的那種同情、悲憫,都在一瞬間展現性人性中幽微的光芒。
當Elisa拜託畫家一起解救人魚時,她要畫家聽她說,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比著手語,那些手勢充滿著憤怒、勇氣、悲傷,她無法說話,但她卻有好多話想說,而這幕是讓我落淚的第一幕...。女主角演技之好,將那種想為卻不得為之的痛苦演出來,深刻感受到無能為力的痛苦與悲憤。這種苦、這種氣我想我們都清楚,在這諾大的世界裡,每一天都充滿著現實與理想的拉鋸,就像Elisa在怎麼愛人魚也知道總有一天要放手,就像我們在愛情中明知還深愛對方,但卻也不得不割捨。而當Elisa對著畫家說:如果我們甚麼都不做,那我們也稱不上是人!這句話是多麼有份量的一句話,多少次我們想改變這個世界;無數次我們幻想做自己真正想做的,充滿愛與喜悅的活在這世界上,但最終恐懼、害怕、擔憂仍是淹沒了我們。
但世界的美好確實也無所不在,就像電影中Elisa成功救出人魚之後,她的表情、肢體動作都不同了,她笑著、愉悅著、跳舞著,不僅僅只是因為她跟人魚戀愛了,更多的是她突破了那最畏首畏尾的自己,相信自己心底的聲音,並且付諸行動後所帶來的甜美果實,即使面對噁心、大男人的上校,也能毫無畏懼的優雅微笑看著他,還用手語比出FUXX YOU
對比原本說話總是劈哩啪啦的Zelda的事發後的擔憂緊張,此時Elisa已然完全脫胎換骨,用她的行動來傳達她內心的聲音,而在此我覺得真正的公主已然誕生於我的面前。
最後的結局對於這有點獵奇意味的電影本身來說,我認為真的是非常美好且細緻,或許人魚是不存在的,但不能被接受的愛卻是無所不在,歧視也是;沉默也是;隱忍也是,有諸多的力有未逮,卻也有著大大小小的幸福與奇蹟發生著,我們都很渺小卻也都很偉大;沒甚麼特別但卻也獨一無二。突然想起有一幕人魚與lEisa坐著吃飯,突然整個場景都暗了,Elisa突然說起話了,原來那是她最底層的幻想,她與人魚跳舞、她唱歌、她快樂,像個電視明星般閃耀、亮眼,那幕讓我第二次落淚,你心疼Elisa但卻也相信著Elisa總可以得到她心中所謂的幸福。
題外話,我真心很愛女主角Sally Hawkins,她在《藍色茉莉》時那種傻氣、可愛,演得令人喜歡,萬沒想到在這部片中再度發揮她精湛的演技,甚至入圍奧斯卡影后!私心希望她得獎,我相信她若得獎,那她在現實世界中也成為了自己真正的公主了。
圖片來源:Goog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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