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孩的情誼,是愛?是忌妒?是羨慕?是相濡以沫?還是互相憎恨?
多年以來大家對《穆荷蘭大道》不斷的討論,有人說是神片,有人覺得只是被騙。當然觀看電影本身所獲得的感受及啟發本來就是很私密很個人的經驗,所以不意外會有這麼多人對此片有如此多的聲音。
而我自身一直將自己定位在"電影門外漢",我不知道大導演的身家背景、說過哪些話?不懂電影的很多手法以及專業術語?但是我和大家一樣,我是人,我有感受,而這些感受和許多人類似,也和許多人大相逕庭,進而在我們的潛意識或心裡留下了些種子,而這部片說的最多的也是我們平常根本鮮少留意到的心理狀態、夢境、虛實。很多我們在某些情況下所產生的感受如罪惡感、興奮、忌妒、優越、瞧不起、佔有等私密情緒,都有可能因為當下不願意承認,而將其封鎖在腦袋、心裡的最底層,但那並不代表我們沒有這些情緒、心結,如果這些情緒一直無法消化,且時刻糾纏我們、折磨我們,那最後我們還是得面對最真實的自己,甚至有可能是用最糟糕的方式。
《以下有雷,請慎入》
電影一開始,許多人跳著舞,大家很歡樂、很飄渺、很類似(大家長的真的很像),慢慢的女主角Betty出現了,五光十色,驕傲且滿足的如大明星般站在大家面前,此時有兩個老人家的身影擋住了Betty,接著畫面帶到紅色被子上,並一直有著一個奇怪的聲音,像是呼吸聲,又像喘息聲,聽來很沉重,也很詭異,就這樣如舞台上的紅布簾一樣,拉開了一段夢境與現實的交錯以及一段令人哀傷的愛情序幕。
故事很簡單,女主角Betty從加拿大懷抱著明星夢來到LA,並借住在姑姑的家,而此時家裡竟有一位黑髮女人在洗澡,她忘記名字但自稱Rita,完全失去記憶不知自己是誰,只有包包裡裝著大筆大筆的現鈔以及一把藍色鑰匙,善良的Betty極同情Rita,並不斷的幫助Rita想起自己是誰。與此同時身為Hollywood的天才導演Adam被黑道脅迫要內定一位名叫Camilla的女孩為戲的女主角,大家的情緒以及對話非常詭異且無俚頭,就像是在作夢般的片段對話,不完整確似乎又言之有理?!而此時又有一位坐在輪椅上的怪人在監視著這一切,而內心不滿的Adam回家後又發現自己的老婆外遇,老婆對Adam說的話是:你看你幹的好事,你跑回家做甚麼?一切莫名所以,十分諷刺也十分幽默。
而隨著Betty陪著Rita找回自己身分的推進,一切越發詭異。Betty陪著Rita來到一棟房子想要尋找Rita印象中記得的Diane Selwyn的家,怪就怪在當他們到12棟去敲門時,出來的女孩卻說她和Diane早就換了房子,Diane已經換去17棟,而且也好一陣子沒有消息了!而當Betty鼓起勇爬窗而入時,卻和Rita同時看見一具女屍躺在床上,Rita大受打擊失聲尖叫,奪門而出後Betty安慰著她,她倆的身影開始搖晃、模糊,在此我覺得現實即將浮現,而自我的真正意識即將浮出檯面!
一
而回到家中的兩人彼此安慰,Betty體貼Rita的恐懼與慌張,將她戴上金色假髮變得好似Betty那般外貌的女郎,後來兩人更發展出愛情的情愫,發生了關係。而半夜Rita醒來不斷說著"安靜"並強拉著Betty一同到一間俱樂部裡欣賞演出,不得不說在俱樂部裡聽那位女伶唱歌時,不只Betty和Rita紅了眼眶,連我也深受感動,但突然女伶在台上倒下,音樂仍撥放著,一切都是對嘴,而Betty伸手進包包一摸,摸到了藍色盒子,兩人趕緊衝回家要用藍色鑰匙打開它,最後Betty不見了,而當Rita打開盒子,所有一切都吸了進去...即將大夢初醒。
原來真實的情況是Betty才是Diane,姑姑早就去世,因為有著明星夢而來到Hollywood,開頭在機場遇見的兩名老人家(也是片頭跳舞時擋住Diane的身影),我猜測他倆應該掉包了Diane的行李,一來到大都市就遇到這麼悲慘的事,加上可能在演藝圈有被性騷擾等等事件,好不容易能有徵選的機會,卻被導演嫌棄,反而讓Camilla當女主角,而Camilla是誰呢?竟然就是夢境中失憶、無助的Rita!這一切似乎恍然大悟了,Camilla才是真正的大明星,或許出於好玩或有趣而和Diane發展出愛情,Diane深深需要著Camiilla,愛著她也忌妒著她,想擁有她也想取代她,而Camilla在Diane最失志的時候提出分手,並故意讓Diane在片場看她與導演Adam接吻,並邀她來派對,當眾與導演宣布結婚喜訊,汙辱了Diane,也擊潰她最後的理智線。Diane雇殺手殺掉Camilla,最後更因為那無比強大的罪惡感與恐懼舉槍自盡...,一切故事到此為止,誠如片尾俱樂部的女人說的:安靜。
最後的螢幕上出現了Diane和Camilla過往美麗的身影,兩人燦笑,眼神中充滿著愛,看起來格外令人哀傷也格外令人同情。這世上紅男綠女每個人都為情所苦,親情、友情、愛情皆然,只要是與人連結就會有酸澀、有學習,只可惜很多人學習不到最後就放棄了,甚至再也沒有機會學習...。
《穆荷蘭大道》當然不只是個愛情片,更是一部探索人性陰暗角落的懸疑片,它燒腦嗎?我覺得不會,很多人為這套片子唱著高調,但我覺得這部片就只是一個極為單純也極為真實的人性面呈現。我們都會忌妒,會有恨,會想殺人,也會想自殺,這是從古至今人類原始最被掩蓋不願探討的情緒,但我們終其一生都在為其所困擾著,因為這些情緒不符合陽光、正面、積極,所以總被壓抑再壓抑,但情緒就只是情緒,當你將之冠上名稱那才真的成為事實。
當然Diane的遭遇是痛苦的,令人同情的,但我們也只能說在這世上類似的情況很多,有人深深陷入,有人將之化為力量,沒有對錯,我也沒有要說大道理,只是希望我們都能正視自己的心理健康。人家Naomi Watts也是演了這套戲,接近三十歲了才一炮而紅,我想她也見識過很多Hollywood的殘忍與不公甚或虛假,我想這或許也是David Lynch一直想在片中傳達的,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最後祝看完這落落長文章的你們與我都能在自己的道路上,不管這條《穆荷蘭大道》有多漆黑、做過多少次惡夢,我想一眼望去,你總能看見繽紛的世界,而在這世界中,一定一定有你的立足點,有你的康莊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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